城乡社会结构变动与高中教育机会分配——基于甘肃Q县初中毕业教育分流的分析
The Changes of Urban and Rural Social Structure and Educational Opportunity Distribution of Senior High Schoo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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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 高中教育机会在人口中的分配形态, 一定程度上决定着高等教育机会的阶层分布特征。研究者基于甘肃省Q县初中毕业教育分流的调查数据, 对县域内的高中教育机会分配进行了考察。研究结果表明:初中毕业教育分流过程中存在性别、阶层结构再生产现象;在中等教育阶段验证和支持了MMI假设和EMI假设, “EMI假设”对于中国情况更具有解释力;非农化和非农职业流动并没有为农民阶层带来高中教育机会的提升, 甚至具有反向作用;体现文化分层的父亲文化程度是决定高中教育机会最为主要的因素。1) 杨东平:《高中阶段的社会分层和教育机会获得》, 《清华大学教育研究》2005年第3期。2) 丁小浩:《规模扩大与高等教育入学机会均等化》, 《北京大学教育评论》2006年第2期。3) 李春玲:《高等教育扩张与教育机会不平等:高校教育扩招的平等化效应考察》, 《社会学研究》2010年第3期4) 肖正德:《我国农村留守儿童教育问题研究进展》, 《社会科学战线》2006年第1期。5) 重新编码的方法:按照收入的高低排列, 找出高低分组人数之27%的分数, 然后以此分数来分组, 月收入在500元以下者为低收入组, 月收入在501-1 400元之间者为中等收入组, 1 400元以上者为高收入组。6) 刘精明:《高等教育扩展与入学机会差异:1978~2003》, 《社会》2006年第3期。7) 宋月萍, 谭琳:《论我国基础教育的性别公平》, 《妇女研究论丛》2004年第2期。8) Ballarino, G., Bernardi, F.Requena.M & Schadee.H.Persistent Inequalities?Expansion of Education and Class Inequality in Italy and Spain.European Sociological Review, 25, 123-138.9) 周正:《谁念职校:个体选择中等职业教育问题研究》, 北京:教育科学出版社, 2009年, 第106-107页。10) 甘肃省教育厅办公室, 甘肃省教育科学研究所:《2008甘肃教育年鉴》, 兰州:甘肃教育出版社, 2009年, 第119页。11) Buchmann, C., DiPrete, T.A.The groeing female adavantage in college completion:the role of family background and acadamic achievement.American Sociologcal Review, 2006, 71:515-541.12) 全国中小学教育现状调查研究课题组:《中国城市高中生的家庭背景调查》见杨东平主编, 《中国教育发展报告》, 北京: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, 2009年, 第190-199页。13) 卢福营:《中国特色的非农化与农村社会成员分化》, 《天津社会科学》2007年第5期。14) 出于模型简洁性的考虑, 未将不显著的变量列入表内, 为行文简便, 下文不再说明。15) Breen, R., Luijkx.R., Muller.W &Pollack.R.Non-persistent inequality in educational attainment:evidence from eight european countries.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gy, 2009, 114:1475-1521.16) Lucas, S.R.Effectively maintained inequality:education transitions, track mobility, and social background effect.The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, 2001, 106:611-660.17) 刘精明:《向非农职业流动:农民生活史的一项研究》, 《社会学研究》2001年第6期。18) [法]皮埃尔·布尔迪厄, 华康德著:《实践与反思:反思社会学导引》, 李猛等译, 北京:中央编译出版社, 1998年, 第212页。19) 李煜:《制度变迁与教育不平等的产生机制:中国城市子女的教育获得(1966-2003)》, 《中国社会科学》2006年第4期。20) 陆学艺:《当代中国社会结构》, 北京: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, 2010年, 第255页。21) 费孝通:《乡土中国》, 上海:上海世纪出版集团, 2007年, 第99-110页。22) Wu, Yuxiao.Cultural capital, the state, and educational inequality in China, 1949-1996.Sociological Perspectives, 2008, 51:201-227.23) 文中除非特别说明, 高中皆指普通高中, 不包括职业高中。24) Q县的相关数据由Q县教育局提供, 以下同。25) 付少平:《农村社会地位测量指标初探》, 《西北农林科技大学(社会科学版)》2002年第1期。26) 当地农民存在兼业现象, 收入来源分为两类, 一类以“农业收入”为主, 农闲打工或搞副业;一类以“打工经商为主”, 农忙时雇工或在亲友帮助下进行农业生产, 完全脱离农业生产或是完全从事非农职业的家庭较少。27) [美]埃里克·欧林·赖特著:《阶级》, 刘磊, 吕梁山译, 北京:高等教育出版社, 2006年, 第9-10页。28)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:《2010年教育统计数据》http://www.moe.edu.cn/edoas/website18/level2, 2012-01-17。29) 李强:《应用社会学》, 北京: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, 2004年, 第385-393页。30) 洪岩壁:《族群与教育机会不平等:我国西部少数民族教育获得的一项实证研究》, 《社会》2010年第2期。31) [美]德尔伯特·C·米勒, 内尔·J·萨尔金德著:《研究设计与社会测量导引》, 风笑天等译, 重庆:重庆大学出版社, 2004年, 第288-304页。32) 余秀兰:《文化再生产:我国教育的城乡差距探析》, 《华东师范大学学报(教育科学版)》2006年第2期。33) Breen, R., Jonsson.J.O.Inequality of opportunity in comparative perspective:recent research on educational attainment and social mobility.Annual Review of Sociolgy, 2005, 31:223-243.34) 吴愈晓:《家庭背景、体制转型与中国农村精英的代际传承》, 《社会学研究》2010年第2期。35) Raftery, A., Hout, M.(1993).Maximally maintained inequality:expansion, reform, and opportunity in irish education, 1921-75.Sociology of Education, 1993, 66(1):32-41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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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 1 样本分布概况
(N=1 142) 变量 类别 调查人数 调查百分比 流失人数 去向频数 去向百分比 学校类型 CQ初中 286 25.0% 4 282 25.2% 城市初中 CF初中 183 16.0% 9 174 15.6% NG初中 94 8.2% 0 94 8.4% 农村初中 NB初中 156 13.7% 1 155 13.9% NC初中 138 12.1% 7 131 11.7% NS初中 143 12.5% 1 142 12.7% NJ初中 142 12.4% 2 140 12.5% 户籍 农村户口 967 84.7% 17 950 85.0% 城市户口 175 15.3% 7 168 15.0% 性别 男 598 52.4% 14 584 52.2% 女 544 47.6% 10 534 47.8% 居住地 城郊 42 3.7% 1 41 3.7% 县城 297 26.0% 9 288 25.8% 乡镇 88 7.7% 5 83 7.4% 农村 715 62.6% 9 706 63.1% 总计 1 142 100% 24 1 118 100% 表 2 社会经济地位问卷
指标 项目 1.户籍 1.农村户口 2.城市户口 2.父亲教育程度 1.不识字或识字很少
3.初中
5.大专2.小学
4.高中(含职校.技校或中专)
6.本科及以上3.2009年家庭月收入 1.400元及以下
5.901-1 100元
9.2 001-2 500元2.401-500元
6.1 101-1 400元
10.2 501-3 000元3.501-700元
7.1 401-1 700元
11.3 001-4 000元4.701-900元
8.1 701-2 000元
12.4 000元以上4.家庭主要收入来源 1.农业生产收入
3.父母亲经营店铺
5.父母亲摆摊
7.父母经营企业2.父母亲外出打工
4.父母亲工资
6.父母亲打零工
8.其他5.父亲从事的职业 1.普通农民
4.教师/医生/律师/科技人员
7.行政机关/事业单位一般职员
10.商业服务人员2.村干部
5.个体户
8.私营企业老板
11.待业.失业或下岗人员3.普通工人
6.行政机关/事业单位干部
9.国有企业管理人员
12.其他表 3 普通高中教育机会获得模型(Logistic Model)*
自变量 模型1 模型2 B Exp(B) S.E B Exp(B) S.E 性别(男性=1) 0.355** 1.427 0.121 .348** 1.416 0.122 父亲教育程度
(参照组:不识字)小学
初中
高中
大专、本科及以上0.099
0.087
0.631*
1.065**1.104
1.091
1.880
2.9110.270
0.265
0.297
0.399收入来源
(参照组:农业收入)父母打工、摆摊和打零工
父母经营店铺或企业
父母亲工资-.376*
-.682**
-.588*0.686
0.506
0.5560.146
0.197
0.234-2Log-Likelihood
自由度(df)
模型显著性1 541.487
1
0.0041 529.715
9
0.000*:P < 0.05;**:P < 0.01;因变量为:“是否获得了普通高中入学机会”, 是=1;否=0。 表 4 重点和非重点高中教育机会获得模型(Logistic Model)
是否获得重点普通高中入学机会 是否获得非重点普通高中入学机会 模型3 模型4 模型5 模型6 B Exp(B) S.E B Exp(B) S.E B Exp(B) S.E Exp(B) B S.E 性别(男性=1) .382** 1.465 0.145 0.370* 1.448 0.148 户籍(城市户口=1) .382* 1.466 0.189 -0.230 0.795 0.229 -573** 0.564 0.211 父亲教育程度
(参照组:不识字)小学
初中
高中
大专、本科
及以上-0.015
0.136
0.802*
1.605**0.986
1.145
2.230
4.9440.350
0.341
0.359
0.435-2Log-Likelihood
自由度(df)
模型显著性1 182.353
2
0.0041 148.740
6
0.0001 298.428
1
0.005*:P < 0.05;* *:P < 0.01;因变量为:“是否获得了重点/非重点普通高中入学机会”, 是=1;否=0。 表 5 农民阶层内部高中教育机会获得模型(Logistic Model)
是否获得普通高中入学机会 是否获得重点普通高中入学机会 是否获得非重点普通高中入学机会 模型7 模型8 模型9 B Exp(B) S.E B Exp(B) S.E B Exp(B) S.E 性别(男性=1) 0.434 1.543 0.132** 0.402* 1.495 0.162 就读学校类型(城市初中=1) -0.392 0.676 0.142** -0.542** 0.582 161 父亲教育程度
(参照组:不识字)小学
初中
高中
大专、本科
及以上0.174
0.079
0.525*
1.4721.190
1.082
1.690
4.3560.277
0.272
0.308
0.637*-0.041
0.115
0.671*
1.587**0.959
1.122
1.957
4.8890.353
0.344
0.370
0.584-2Log-Likelihood
自由度(df)
模型显著性1 289.150
6
.000963.935
5
0.0001 125.955
1
0.001*:P < 0.05;* *:P < 0.01;因变量为:“是否获得了普通高中/重点/非重点普通高中入学机会”, 是=1;否=0。